南通/丁小明       九月,教師節來了,又過去了。   窗外秋風颯爽,原野千里金黃。每每此刻,我都會想起那些悉心教導過自己的老師們——真想向老師們說聲“抱歉”啊,因為兩鬢漸白的我沒有什么成就能展現給你們看。   但作為學生,我會永遠記著你們的教誨;是你們一個個地接力、一輪輪地培養,才讓我從一個“小不點”成長為一名光榮的人民警察。   小學老師——許老師   我三歲時生了一場大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積蓄;五歲時母親又生病,因沒錢治療而去世了。記憶里,我衣沒穿暖過,飯沒吃飽過。上一年級時又沒爭氣,留了一級。   幸運的是,在上三年級時我遇上了人生中第一位好老師——許老師。當她從幾十個學生中注意到我這個衣衫襤褸,一臉骯臟的“小不點”時,一下子便心生同情。   她主動與我那只知做小生意而忽略自己孩子的父親聯系,詳細了解情況后,給我換上了整潔的衣物,還擦干凈了我那張每天都灰朦朦的臉。從此以后,她特別關心我的學習,勉勵我要好好努力,爭做三好學生。   那時,我們學校遠近聞名、實力雄厚,被評為三好學生的人會得到新衣服、新鞋子、文具等物質獎勵。   為了達成這個目標,也為了自己能夠揚眉吐氣,我發奮圖強,年年都成為了三好學生。每次接過獎狀時,許老師都會向我投來贊許的目光。   一貧如洗的家境并沒有阻擋我前進的腳步,我也算是能夠“自食其力”了。六年級快畢業時,我參加了一次作文競賽,在教語文的許老師的指導下獲得了入圍獎,而我同時也愛上了語文這門課。       中學老師——王老師   這是一位平日里和藹可親的老師,喜歡梳齊耳短發。別看她上課是一臉嚴肅,課后在學生面前卻是笑容燦爛,所以我們一幫同學成天圍著她轉。   有段時間,我上語文課老是昏昏欲睡,細心的她便會叫我起來回答問題,暗暗地給我敲個“警鐘”。   或許是她從我初三時的老師那里知道我家境貧寒,為了表示激勵,作為班主任又是語文老師的她,整個高中階段不管我語文成績如何,都堅持讓我擔任語文課代表,同時通過日常交流,隨時了解我的情況,對我諄諄教導,不斷鼓勵。   還有段時間,因父親生意不景氣,我衣著寒酸,冬天沒有毛線衫和棉襖穿,下雨天淋濕了就只好捂到放學。知道情況后,王老師把我叫到教室外,將一包新衣物塞到我手里,說是同學送的。   我激動得話都說不上來了,有點哽咽地問她是哪位好心的同學。她笑笑說:“別問了,但大家都希望你努力,將來爭取考上大學。”往后,她經常會送一些新衣物給我,每次都說是同學送的。   多年后,在一次同學聚會上,我問起這件事,班長才給我道出了此事的奧秘:“那時大家都是學生,也不會有錢買新衣物呀。是王老師,每次她幫兒子買新衣物時都會另外買一套新的給你……”   我聽后頗為感動。在王老師的鼓勵下,高考時我才從幾十名學生中脫穎而出,成績名列前茅,考上了警校。       警校老師——胥老師   到警校報到時,學長們告訴我班主任老師非常地嚴,起初我還不信。但當真正見到胥老師時,我對她的第一印象只能用“不茍言笑”來形容;特別是當她穿上警服,掛著同書記、校長一樣的警銜時,威嚴之氣凜然于前。   巧的是,她也是教語文的,只要上她的課,我們都是鴉雀無聲,學得特別認真。   但我沒想到,在她嚴厲的外表下,還潛藏著一顆溫柔的心。經過平日里的接觸,她發現了我的與眾不同:為了省錢,我的一日三餐只吃稀飯和蔬菜。   有一次周五,我從無錫放學回家,一進門父親就告訴我,之前你們的班主任特地從無錫趕來,送來同學們捐贈的錢物。   后來我從副班長的口中得知,胥老師知道我和另外一名學生家境貧寒后,悄悄地號召學生幫扶,自己也趕了幾十公里的路到我們的家里查看情況。   “困難只是暫時的。您放心,上學期間,我們會照顧好您兒子的!”她對我父親講到。果然,以后在警校的學習期間,我的生活質量也得到了極大改善。       工作后的崗位老師——耿老師   他是一名于八十年代轉業的老兵,有點小胖,頭大大的,個子不高,走路“呼呼”帶風,說話有板有眼的,始終帶著軍人的氣魄。   從進入派出所的第一天起,他就被所長指定為我的師父。他也的確盡心盡力地教我:從如何做一名稱職的戶籍民警,到如何做好一份被害人筆錄,再到如何去抓捕犯罪嫌疑人、逃犯等。   在他帶我的幾年里,我從一名沒有任何實際經驗的警校畢業生,成長為能夠獨立辦理治安案件和刑事案件、多次偵破團伙案件、幾次立功受獎的優秀警察。對此,他曾由衷地表示:“這個徒弟,我值得帶!”       幾年下來,我的風格與他也是如出一轍,做事雷厲風行,效率很高。如今,他雖已不在公安這條線上了,但是無論到哪,我都不忘叫他一聲“師父”!   清代《鳴沙石室˙太公家教》寫到:“弟子事師,敬同于父,習其道也,學其言語……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   老師是學海中指航的燈塔,是嚴冬里溫暖的炭火,他們如同一位位藝術家,以知識與關懷,為我的靈魂描繪出絢麗的色彩。三生有幸,在我的成長旅途中,能遇到這么多好老師! +10我喜歡

作者: 雨文   《重回蒙馬特》 動態黑色音符 蘇菲坐在路旁咖啡店的小圓桌旁,六⽉的微⻛吹過蒙⻢特⾼地的⼩路,帶著鮮綠的淡淡馨⾹,似溫柔的⼿指輕撫著蘇菲的頭發。她喝了⼀⼩⼝咖啡,⽤⼿帕仔細地擦去印在細瓷⽩杯上的⼝紅印⼦,滿⾜地輕輕舒了⼀⼝⽓。淺灰⾊⾹奈⼉套裙恰到好處地勾勒出蘇菲依然苖條的⾝材,胸前紅⾊葉形胸針和她輕系在修⻓脖⼦上的酒紅⾊⼩絲⼱把套裝的灰⾊提亮了三⼗個分⻉,正適合這六⽉初的天 ⽓。舒適的半⾼跟⿊⾊⽺⽪鞋襯得她健美的腳踝令⼈嫉妒,這全歸功于多年的芭蕾基本功訓練; 雖是業余的舞蹈班,⽼師是從專業芭蕾舞團退下來的獨舞演員,課上采⽤正規法國學派(Cechetti)⽅法。一周二節課沒有太大壓力但保持了蘇菲的好身材。   說起身材那是遺傳的: 蘇菲的母親年青時是模特兒,長處都傳給了蘇菲。她母親是希臘⼈,⾝材標致極了,當年風度翩翩的外交官詹姆斯一眼看見她就愛上了她。婚后喜得一雙子女,蘇菲和她的哥哥從⼩受到良好的教育,⼤學期間蘇菲被送到巴黎⼀年,學習美術法語,穿⾹奈⼉喝葡萄酒。    聚會結束后,克洛伊的男朋友送她回住處。初夏的⽉亮掛在天邊,塞納河的⽔波閃著銀⾊亮片,兩個年輕⼈在聚會上跳舞的熱情仍在胸⼝燃燒。到克洛伊住處⻔⼝,小伙子看著克洛尹⻜著紅暈的臉,伸⼿⼀把摟緊了她的腰: "我上去坐—會⼉,喝杯酒吧!"  克洛伊搖搖頭: "太晚了。"  "我要送你上樓!" 小伙子堅持道。 克洛伊緊盯了男朋友⼏秒鐘,看到他熱切的目光,感到他手臂的力量。可是媽媽的"遵遵教道" 在耳邊響起: "⼥孩⼦最重要的是不能喪失底線。" 她噗嗤一笑,說: "我有個主意。" "什么主意?" 男友把她擁得更緊了。 "我們結婚吧!"   蘇菲被自己腦海里編織的劇本逗得呵呵笑出聲來。克洛伊是蘇菲的女兒。說起女兒,蘇菲禁不住生氣,丟人啊,丟人啊!自己竟是最后一個知道女兒離婚的人!那天鄰居簡笑著問她克洛伊還好嗎,蘇菲回答很好呀。簡又問: "還習慣離婚后的生活哈?"  什么?!女兒離婚了?!蘇菲只好哼哼哈哈: "…噢,還習慣..."   女兒的婚姻被很多人羨慕: 她從喬治城大學畢業后去了紐約,遇見了在華爾街搞金融的大衛,收到的求婚戒指是三克拉鉆戒。可是蘇菲對大衛求婚的地點太失望了: 竟然是在星巴克的咖啡桌旁!大概這預示了后來的離婚: 不缺錢,缺了浪漫。克洛伊是蘇菲的女兒,怎可缺了浪漫?   女兒離婚都沒告訴自己真傷了蘇菲的心。丈夫和女兒都不需要自己了。湯姆拿到了一大筆研究基金,除了上課就是整天和他那幾個博士研究生泡在實驗室里。除了每天早上禮節性的吻別和晚飯桌上 "嗯,今天的菜好吃"外,蘇菲不再和他有深入的交談。說起來蘇菲不用為錢發愁,不用再朝九暮五去上班,跳跳舞畫畫畫,和女友們每月一聚讀書會(加上美食和八卦),多么逍遙的日子。可是蘇菲感到失落。   上周二,湯姆和往常一樣邊吃晚飯邊看新聞,蘇菲對他說: "我烤了些三文魚,燉了一鍋牛肉,放冰箱里了。夠你吃幾天的。"  湯姆眼睛都沒移開電視屏幕: "燉牛肉好,我喜歡。" 第二天,蘇菲離開華盛頓來到了巴黎。   "嗨,蘇菲,下午我陪你去盧孚宮吧!" 街對⾯⼆樓窗⼝探出⼀個中年⼈向蘇菲招⼿。  蘇菲抬頭笑道: " 好呀,菲⼒浦。" 話未落⾳,只聽⼩路盡頭傳來踏踏踏腳步聲,⼀個童雅聲⾳喊著: " 蘇菲,蘇菲!" 蘇菲回頭看⻅羅勃特向她跑來,六七歲的⼩男孩已經很有些紳⼠⻛度了。 "嗨,羅勃特先⽣!" 蘇菲笑著打招呼。  羅勃特跑到蘇菲⾝邊,有些⽓喘噓噓: "虂絲太太叫你回去。" 他喜歡蘇菲, 喜歡被稱作羅勃特先⽣。 "⻢上就回去嗎?" 蘇菲有些留戀這飄著咖啡⾹味的⼩店⻔⼝的舒適座位。她還在等現做的可松和⻢卡龍。 "是的。露絲太太說⻢上。你有客⼈。"  "有客⼈?" 會是誰呢?蘇菲這次來法國和誰都沒說。  "是的,⼀男⼀⼥。" 羅勃特認真地傳遞著消息。  蘇菲站起⾝來,拿起掛在椅背上的⼿提包,這時讓從店⾥⾛出來,端著剛出爐的可松和飄著甜⾹味的⻢卡龍,說: " 蘇菲, 這些帶回去,剛出爐的,請客⼈嘗嘗!"  蘇菲打開⼿提包要付錢,讓⽌住了她: "我送你的。"    三⼗年前,蘇菲在法國留學時暑假在這家⼩咖啡店打⼯。那時候讓才⼆⼗五六歲,讓的⽗親是店主。讓對待蘇菲就像對待妹妹,⼲活不會讓她太累,節假⽇常陪她出去玩。現在讓的⽗⺟⽼了,住進了養⽼院,讓接⼿了這咖啡店。兩天前當蘇菲踏進店⻔,⼀⾔不發地朝讓微笑時,讓稍⼀疑遲之后⻢上認出了她!  讓把可松和⻢卡龍放⼊⼩紙盒包扎好,⼜順⼿取了⼀⼩包速溶咖啡⼀起遞給蘇菲: "速溶的⽐不上現磨的,但總⽐沒有好。"  羅勃特有些等不及了: "蘇菲, 快⾛吧!"  "好的,羅勃特先⽣!" 蘇菲跟在⼩跑的羅勃特⾝后向坡下⾛去。 半路處盧卡斯正在⻔前給他的⼏盆花澆⽔。聽⻅劈劈叭叭的跑路聲和咯咯的⽪鞋聲,抬頭看⻅是蘇菲和羅勃特: "嗨,蘇菲, 上午好!" "嗨,盧卡斯,上午好! "  路還是這條路,路邊還是這些房⼦,房⼦⾥還住著這些 ⼈,只是體態雍腫了些,動作遲緩了些,頭發稀少了些。 三天前,蘇菲來到巴黎,在蒙⻢特⾼地⼩街盡頭虂絲太太家租了個⼩房間。和她美國家⾥寬敞的房⼦相⽐,這⼩房間⽐她的浴室⼤不了多少。三⼗年前蘇菲第⼀個學期住校,之后她就搬出校園,租的就是露絲太太的這間⼩房間。三⼗年后的今天,露絲太太仍然在向學生出租房間,暑假⾥學⽣回家了,蘇菲真⾼興⼜住回這⾥。  下了坡轉⼀個彎便到了露絲太太家,⻔開著,⼀男⼀⼥在 客廳⾥坐著,⼀看⻅蘇菲都站了起來。  "媽媽!" ⾝著深綠⾊裙⼦的年輕⼥⼦叫道。她是克洛伊, ⾝旁是湯姆。  蘇菲有些吃驚: "你們怎么找到這⾥的?"  "這還不容易?" 克洛尹說: "近來你叨念的最多的就是蒙⻢特。" 她看了⼀眼站在⼀旁⽆⾔注視著蘇菲的湯姆: "爸爸翻出三⼗年前和你的通信,我們就是按上⾯的地址找來的。"  湯姆還保留著三⼗年前我寫的信?!蘇菲這回真的吃驚并有些喜悅了。但她沒有讓內⼼的情緒表露到臉上: "去我房間坐會⼉吧。"  "露絲太太已經帶我們看過你的房間了。媽媽,太⼩了, 你怎么住?爸爸訂了索菲特酒店......"  "蘇菲,今晚我們住索菲特酒店,明天的⻜機回美國。我已買好機票。" ⼀直沒說話的湯姆接過克洛伊的話。 "我并沒打算明天回去。" 蘇菲說。  " 可是我機票都買好了,你在這⾥⼜沒有重要事情。" 湯姆把雙⼿插進褲兜⾥, 這是他沒⼿勢時的⼿勢。  蘇菲正要開⼝,⻔外傳來菲⼒浦的喊聲: "嗨,蘇菲,還去博物館嗎?"  "去!" 蘇菲回答得很⼲脆。 "去什么博物館?他是誰?你為什么和他去博物館?!" 湯姆⼀連問了三個問題,一反他平時溫⽂爾雅的教授⻛度 。"華盛頓有那么多博物館,你不⽤跑這么遠的路到這⾥來參觀博物館!" "我喜歡巴黎的博物館, " 蘇菲不⽰弱。  湯姆轉身向站在⻔邊的菲⼒浦: "我是蘇菲的丈夫,我會陪她去!謝謝你的好意。但不⽤你陪!"  菲力浦聽到第一句話本想過來和湯姆握手,但湯姆的后兩句話止住了他的腳步,他把目光轉向蘇菲。 蘇菲說: "菲力浦, 你先回去,我等下去找你。"  "好。" 菲力浦轉身走了。 湯姆也會⽣⽓?湯姆也會提⾼嗓⼦漲紅了臉說話?蘇菲有點不相信地瞧著湯姆。    三十年前,蘇菲在一次聚會上遇到湯姆。蘇菲在巴黎"體驗生活": 畫畫喝酒聚會穿香奈兒,湯姆已經在讀他的化學博士學位的最后一年。蘇菲的年輕單純熱情美麗是聚會上的眾目所屬,湯姆深邃的藍眼睛和帶點笨拙而又執著的追求擊敗了所有對手。在湯姆拿到博士學位回美國前夕,他在艾菲爾鐵塔上向蘇菲求婚。   "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的朋友說話?"蘇菲看著湯姆。 湯姆把雙手抽出褲兜然后又放回去: "我在這里了,為什么還要他陪?" 聲音已經比剛才低了八度。 蘇菲冷笑一聲: "你不是已買好了機票,明天就回去嗎?哪里會有時間陪我?我可是要在這里好好住幾天呢。" 克洛伊走過來摟住蘇菲的肩說: "媽,你別怪爸爸。當他發現你失蹤了可是急壞了。"   湯姆和往常一樣每天上下班,回家打開冰箱見有烤三文魚和燉牛肉,便拿出來吃,以為蘇菲又是和她那群女朋友出去玩了。可是三天下來突然發現沒有收到過蘇菲的一點消息,過去總是會收到張明信片的,這次什么都沒有。撥打她的手機沒人接。他一下子慌了,打電話給在紐約的克洛伊。克洛伊問了前后經過,聽到湯姆說起蘇菲最后對他說的話是燉了夠他吃幾天的牛肉,又聯想起蘇菲最近幾次和她通電話老是回憶在蒙馬特的日子,以女人心度女人心,克洛伊便猜著了七八分。星期五下了班就乘飛機回到華盛頓家里,和湯姆一起拔打了幾個蘇菲密友的電話,可是無人知道她的下落。 克洛伊想了想對湯姆說: "你還記得你和媽媽在巴黎時她住的地址嗎?" 湯姆急忙走進主臥室,打開他的五斗柜最上面的抽倔,從最深處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里面是一迭微微泛黃的信。湯姆找出一封: "在這兒!"  第二天父女倆站在了蒙馬特高地虂絲太太家門前。   蘇菲仍然不依不饒: "要不是吃完了燉牛肉,他會想起我嗎?" 可是她看湯姆的目光已經參入了三分溫柔。 湯姆修剪得整整齊齊的絡腮胡子把他的五官襯得極有魅力,他的藍眼睛在鏡片后閃出調皮的光: " 你燉的紅酒牛肉太好吃了,吃完了我一定得找到你再燒呀!" 湯姆的眼神湯姆的語調讓蘇菲的氣消了一半: "就知道吃!" 蘇菲聽見自己埋怨的話已沒有了埋怨的味道。 "我還想吃鵝肝,油封鴨,喝波爾多紅酒!" 湯姆笑著說。 克洛伊是個聰明人,聽出她父母之間有許多她不知道的往事。她松開蘇菲的肩膀: "媽,我去索菲特酒店休息了, 明天一早要趕回紐約呢。你跟爸爸去索菲特酒店的話,你還能看見我,不然就要等到勞動節我才回家噢。" 克洛伊轉身朝湯姆擠擠眼睛,走了出去。 蘇菲目送克洛伊走出門,收回目光,見湯姆還眼睛不眨地看著自己。 "我們也去索菲特酒店吧," 湯姆說。 "我喜歡這里,不去索菲特酒店,要去你自己去。" 蘇菲朝自己的小房間走去。 這時菲力浦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蘇菲,還去不去盧孚宮啦?"  蘇菲轉身正要回答,湯姆一個箭步沖到門邊,漲紅了臉: "她不要你陪!她有我!" 他的雙手從褲兜里拿出來握成了拳頭。 菲力浦并沒有被嚇倒,只看著蘇菲等她回答。 蘇菲沒想到多年來文質彬彬心不在焉的教授竟會握起拳頭準備打架!她高興起來,對菲力浦說: "今天時間也晚了,不去了吧,謝謝你。" "好的。改天你想去時再告訴我。" 菲力浦又看了湯姆一眼,轉身走了。 湯姆回頭對蘇菲說:" 你不去索菲特酒店我也不去了,就住你這里。" 小房間里放著一張桌子兩張椅子,一個書架,一個衣廚,一張長沙發。蘇菲晚上就睡在長沙發上。 蘇菲說:" 我可不收留一個明天一早要趕飛機的人。" 湯姆擺擺手眨眨眼睛走進房間,指著蘇菲帶回來的可松: "我餓了,可以吃嗎?" 蘇菲感覺到湯姆正在慢慢地卸下教授的架子,漸漸變回三十年前讓自己著迷的既幽黙又愛鉆牛角尖的"湯姆哥"。 蘇菲拿出魚子醬和一瓶紅酒,坐到湯姆對面,把酒倒進兩只高腳杯里。 湯姆舉起酒杯: "明天我們去盧孚宮,后天去盧森堡花園,大后天游艇賽納河,再后天凡爾賽宮......我們要吃生蠔,鵝肝,蝸牛,油封鴨......" 蘇菲笑了: "你放得下你的實驗室,放得下你那些研究生?" "我給他們放假了。研究進展很好,讓大家放松兩個星期。" 湯姆喝了口酒,"呣,這酒不錯。......對了,我明天要給你買皮埃爾•赫爾梅的馬卡龍,你最喜歡的香草味的!" 湯姆拉起蘇菲放在桌上的手送到嘴邊吻了一下。 蘇菲沒動: 他還記得我最喜歡的這家店我最喜歡的味道。 "我還要帶你上艾菲爾鐵塔,到我們當年的位置,再單腿下跪一次。" 湯姆又倒了一杯酒。他的藍眼睛在暗下來的光線里顯很更藍了。 魚子醬抹在可松上吃不是道地的吃法,可這時蘇菲覺得坐在這小得快轉不開身的房間里吃著這隨意組合的食物,勝過坐在高檔餐館里吃大餐。蘇菲也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           暮色從窗口漫進房間,蘇菲端著酒杯走到窗邊向外望去。不遠處圣心大教堂的圓頂在天空下劃出詩意的弧線,落日的最后一抹余輝印在高聳的十字架上。蘇菲感覺到脖子后部溫熱的呼吸: 湯姆站到了她的身后。        "想去圣心大教堂臺階上看落日嗎?明天?后天?我陪你去,就像三十年前一樣。" 湯姆從后面輕輕抱住了蘇菲。         蘇菲扭頭接住了湯姆的目光: "你決定......"            蘇菲一個人睡長沙發還挺寬暢,現在要擠進一個身材比蘇菲大多了的湯姆,蘇菲有點猶豫: "你還是去住索菲特酒店吧。"         "不," 湯姆堅決地說: " 你住哪里我就住哪里。"         "明天不回華盛頓了?"         湯姆掏出機票順手就撕了: "你什么時候回我就什么時候回!"         " 那么你將就著睡地板吧。"          半夜蘇菲醒來,看見湯姆坐在長沙發前撒滿月光的地板上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見她醒來,湯姆柔聲說道: " 我睡不著......蘇菲,我睡不著......"         蘇菲將湯姆的頭輕輕抱進懷里...... +10我喜歡

夏爾爵士和電報〔法國〕米歇爾·葛利索里亞                                         自從開始偷竊住戶的來信至今,夏爾爵士得到的只有失望。銀行的支出通知書、訃告、明信片、交友俱樂部都密封著。在這四十年里,所有這一切從郵局職員的雙手上經過,如今一旦被他打開,也并沒有增加任何價值。于是,夏爾爵士和拆開時一樣小心翼翼地把信封重新粘好。晚上,他走下樓去,把這些毫無趣味的郵件還給收件人。在夏爾爵士居住的地方有兩個院子,他獨自一人住在第二個院子最里面的一座幾乎煥然一新的小房子里,這是一套兩間的住房。                     “夏爾爵士”,這個綽號是他樓上并無壞心的青年們給他起的。一天,他們把這個稱呼暗中告訴了女門房的女兒,結果一個傳一個,最后傳到他的耳朵里。夏爾。魏勞對這個沒有惡意的綽號付之一笑。這個綽號是由他一身相當華貴的服飾所引起的:英國太子式的西裝、蘇格蘭羊毛圍巾、粗花呢長褲、再配上他的夏朗德產的拖鞋。他把一綹殘留的白發耷拉到前額上,儼然有些藝術家的氣質。可惜,夏爾。魏勞既不是藝術家也并非出生于聯合王國。他的職業?在第八十郵局的一個窗口而已。在長達近四十年的時間里,夏爾爵士總覺得那每天從他戴著手套的手指間經過的上千封信體里大概隱藏著愛情或詩情畫意般的奇跡。可是盡管他的欲望一年比一年強烈,他卻從來沒有打開過一封信,甚至沒有像檢驗雞蛋那樣把信放在燈光底下去偷看里面的內容。對這種欲望,他只好推辭到以后來滿足了。它反映了一個人無法和任何人保持正常的交往,而不是人類的仇恨心理。現在他的欲望得到了滿足,然而像所有欲望一樣欲壑難填。不過,夏爾爵士并不因此半途而廢,特別是,直到今天他還沒有被任何人發現。當他偷信的時候,只有一只有些耳聾的大灰貓在注視著他。有時,從一扇窗子里傳出一首鋼琴曲,伴隨著他的探索。他一天三次窺伺著郵差的到來,經常來的是一位女郵差。                     “您什么也沒有。”                     她對他說道,那語氣里沒有嘲諷,更多的是替他難過。                     “我知道。”                     他才不在乎自己的來信呢!他收到的不過是房租收據、退休金,或者一個女友從比阿里茨寄來的一封簡簡單單的信,還能有什么呢?為了躲過那可能觀察他的眼睛,夏爾爵士在女郵差走后先出來在人行道上走幾步,回來的時候再動手腳。第一個院子里沒有人,只有那只灰貓;第二個院子里也沒有人。一輛蘋果綠的女式自行車靠在生了銹的棚架上,仿佛為了給他壯膽似的。夏爾爵士有時不禁興致勃勃地猜想:這輛車究竟是誰的。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事先弄彎了的鉤子,開始撬第一個信箱,如果它是空的,他便轉向另一個信箱。他是個好手,這用不了五分鐘。夏爾爵士像他過去在郵局窗口后面那樣:迅速,熱情,沉著,但這些長處并沒有給他帶來任何好處,他得到的只是同行們的嘲笑,因為他永遠不會明白郵政工作中,最壞不過的是在兩小時內就完成一天的工作。夏爾爵士早起早睡,他的覺睡得不錯,但吃得很少,不喝酒,讀司湯達的書。他和他的姐姐約色法如出一轍,只有死才能把他們的獨身生活區別開來,我不知道這種差異還能持續多久。她死于敗血癥。約色法的貓因為心情憂郁,沒有比她多活三個星期。夏爾爵士從此孤獨了,他也有了了卻此生的想法。但歸根結底,搬一次家對他來說才是上策,于是他住到了圣羅曼街。正在他對住戶的郵件感到失望的時候,一天下午,他看到了這幾個字:這次,我絕不再回,永別了。這是夏爾爵士六個月里第一次截獲到一封電報。自從他在這里往下之后,還從未在任何一個信箱上看到過“急件”的字樣。電報是打給阿歷克斯。馬茹若爾的,他對這個人,正像對其他人一樣;并不認識,他面對這個名字感到困惑,因為他無法確切地知道這個人究竟是男的還是女的。他拿著電報,偷偷地向四周張望:沒有人。假如電報是打給他的呢?他還未失去知覺吧?他一生中從未收到過一封電報,甚至連他姐姐的死也無須通知他,因為她幾乎死在他的胳膊里,正是他從廚房里端來點心和茶的時候。還有一件事讓他感到吃驚:電報上沒有署名。當然他不能從中得到任何結論,但他卻想起了他的職業生涯所給予他的知識:痛苦再大也無法戰勝人們的斤斤計較和吝嗇。人們不是見過這樣的事嗎?發出唁電的人非要人家從內容上除去兩個字不可,或者問修飾成分“誠摯的”和“悼念”這個詞連在一起的時候是否可以不算錢。最后一件事是電報到達的時間,因為現在是中午,電報剛剛到,而上午他曾兩次去看郵件都沒有發現電報。鋼琴聲停止了。于是夏爾爵士決定一反常態,他無法說出這一決定有什么特別的理由,在他的孤獨中的任何哪一天,任何哪一時刻,事情就是這樣。他把他的羊毛圍巾比平時圍得更緊,穿好他的夏朗德拖鞋,扣好他英國太子西裝的每一個紐扣。他把電報拿在手里,走了回來,穿過兩個院子,一直來到信箱前。他看見了那只貓,它仿佛正在那蘋果綠的自行車車座上窺伺著他。阿歷克斯。馬茹若爾。五樓左側,樓梯A.他或她住在臨街的房子里,那座房子幾乎可以說是一座樓梯上惟一有地毯的大樓。夏爾爵士開始上樓,貓也跟著上樓,但在他的前面,與他相隔一兩個臺階。老先生透過照亮樓梯的一扇高大的窗子,向第一個院子看了一眼,他眷戀的目光仿佛在說,他奮力跨越的每一級臺階都成了他向過去告別的標志。他終于來到了阿歷克斯。馬茹若爾的門前,貓已經在那兒等著他了。夏爾爵士按了兩次門鈴,卻沒有任何動靜。他正想去推門,貓卻立起身抬起前爪,替他推開了門,夏爾爵士走了進去。一條剛重新油漆過的走廊,墻上掛著巴提克掛毯。夏爾爵士在貓的引導下,走進了起居室,他在那里看見了她。她躺在一張覆蓋著帶穗子的毛毯的長椅上,呼吸微弱而短促。這個棕發的年輕女人,他有時在晚上的信件來過之后能碰到她。在兩扇窗子之間,立著一架黑色鋼琴。他心神不安地走了過去。                     “小姐……”他把一只老人的手伸向她。這只手除了替約色法合上眼睛之外沒有為她干過任何事情。地毯上有一個小空瓶,在陽光下熠熠閃光。                     “小姐……”他搖她,打她的臉,強拉她坐起來。她沒有睜開眼睛。他強迫她嘔吐,過了一會兒,她從昏迷中蘇醒過來。她沒有那些因絕望而尋死的人那樣把別人伸過來的手使勁推開的粗暴動作。她微微一笑,似乎同意要活下去,而夏爾爵士卻永遠忘不了她的話。                     “我很高興,”她輕聲說道,“高興的是您……”由于他已經到了如果有人看他一眼都會令他喜出望外的年齡,他的眼睛里飽含著淚水。可是她則要求他離開了。                     “這是一次沒什么了不起的自殺。”                     她說。也許是這樣,但夏爾爵士在推門進來的時候并不知道。他不敢就這樣離開,她幾乎把他推了出去,但邀請他晚上來和她待一會兒。                     “我向您保證沒事了。”                     她不得不這樣連連地說。夏爾爵士可受不了這種折磨,一直到晚上他都提心吊膽。二十點的時候,他拿著玫瑰花去按她的門鈴。個子不高的年輕女人仿佛已經康復,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但健康已經沒有問題上。她給他端來了黃豆沙拉枯茗干酪。他對這些食物過去吃得很少,感到很喜歡。他心里暗想,享受新的快樂現在還為時不晚。                     “您不應該為一封電報難過……”她垂下眼睛。                     “這封電報是我發的。”                     她承認道。他大吃一驚,但沒有任何流露。他救了一個希望被救的人,這使他感到失望嗎?“我知道兩小時以后它會送來,有人會給我……”                     “您冒的風險可太小了,”夏爾爵士說,“人家沒有給您送上來,如果不是我看見了,它還留在信箱里,那……”                     “我就死了,是這樣。人生不過是一場游戲罷了……”他凝視著兩扇窗子之間的鋼琴。他早晨或晚上聽見的琴聲就是她彈奏的。由于她對他說了實話,他也對她產生了信任。他對她講述他自己的綽號,這她也知道。他告訴她他偷竊信件的怪癖,這在目前情況下,她是無法責備他的。她覺得此事無害而有趣,但她沒有問起他是否偷看過她的信件。                     “所有的孤獨都大同小異。”                     她說。                     “今天上午您為什么說'我很高興,高興的是您……'”                     “我經常看見您,您很威嚴,很孤獨,”阿歷克斯。馬茹若爾說,“我們雖然年齡不同,但我們是命運相同的人。”                     他們是命運相同的人。在后來的幾個星期里,阿歷克斯和夏爾爵士相互邀請。他拿出了漂亮的餐具,她負責餐后點心和酒。像大多數沉默寡言的人一樣,他們倆都顯得話很多。阿歷克斯在巴黎沒有家,她母親在馬賽開著一個藥店,就在那里,一個星期天,她父親上了船,前往安地列斯群島。阿歷克斯的母親候他不歸,浪費了她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不可阻擋的事情發生了。阿歷克斯因為是音樂家,終于在一個樂隊里取得了一個她所希望的位置。她走了,去英國、美國,把那只再也聽不見音樂的貓和蘋果綠自行車托付給了夏爾爵士,那輛自行車原來是她的。她寫信來,他卻無法回信,因為她沒有固定的地址。他去取阿歷克斯的信件,但不再偷鄰居的信了,他過去之所以這樣做,是為了證實所有的人是否都和他一樣。現在他知道了。很快,他的體力就衰退了,與此相關的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走路稍許慢了些,氣有些短,一天只出去一次,不敢再買重東西了。等著瞧吧,夏爾爵士將采取阿歷克斯的辦法。他要打一封電報,交到手腳干凈的人手里。他應該讓門半掩著,仔細地計算他的行動時間,以免人家來得太晚。可是,即使人家來得晚了,又有什么關系呢?夏爾爵士將最后一次對人們有用,至于他的生命能否得救則是次要的了。這次,我絕不再回,永別了。也許是這幾個字,也許是另外幾個字,但要像阿歷克斯那樣不署名。夏爾爵士將幸福地死去,這并非所有人都能有的際遇;他到死始終沒有離開過郵政業務,這也并非所有人都能有的際遇。    +10我喜歡

文/王起           小汪為吳處長打開車門,吳處長說:“小汪,今天我要自己走回去。你可以下班了。”         小汪問:“為什么?”         吳處長用手拍拍自己漸漸隆起的肚子說:“最近我的體重在不斷的增加,我想走走路,鍛煉鍛煉。”         “這……”小汪有些為難,“我是司機,怎么能不送您呢?我要為您的安全負責呀。”         小汪為難是有道理的。小汪來處里給吳處長當專職司機第一天,處長太太就背著吳處長囑咐小汪,不管有多忙,路上開車都要小心,一定要安安全全的接送處長上下班。特別是下了班,必須看著處長上了樓,小汪才可以轉身。處長太太還說,每天處長下班時間,她都是扒著窗戶目接處長進樓的。假如哪一天處長有事不能及時回家,小汪也要打電話如實告訴她處長的去向。         最近小汪處了個女朋友,兩人正在熱戀中,他巴不得早點兒下班,去見女友。今天既然吳處長開恩讓他早走,那是再好不過了。至于處長沒在自己的目送下上的樓,自有吳處長自己去跟太太解釋。再說了,處長太太總不至于天天扒著窗戶朝外望吧?她又不是攝像頭。         “你在想啥呢?”吳處長笑著說,“你是不是把我當成幼兒園的孩子啦?去吧去吧,今天我給你放假,早早的去會你的女朋友吧。啊。”         小汪臉一紅,心想,怪不得人家當處長,我剛處了個女朋友他就知道了。他簡直就是火眼金睛的孫猴子。于是,他趕緊給處長鞠了一躬:“那就謝謝處長啦!”         吳處長走后,小汪把車送回車庫,又騎上自己的電動車去找女朋友。哪知他還沒到目的地,處長太太便打來電話。         “喂,你們處長咋還沒回來?”         “處長他……”小汪卡殼了,愣了一下說,“他今天要自己走,鍛煉鍛煉身體。”         “你怎么可以聽他的呢?”處長太太用訓斥的口吻說,“就算他要鍛煉,你也要開著車悄悄的跟在后頭。萬一處長累了走不動了,你也好送他回家呀。從單位到我家有一公里的路程呢……好了好了,下次主意!”         處長太太掛了電話。小汪舉著手機的手久久沒能放下來……他知道,自己能不能在處里待下去,維護好處長太太也很關鍵……         從打這一天起,小汪再也不敢掉以輕心。他每天接送吳處長更加小心。特別是送吳處長下班,不單是把吳處長目送進樓,而是要把吳處長送上樓進了屋,交給處長太太,他才敢轉身離去。         還好,自打那天“步行事件”之后,就這樣相安無事過了半月有余。這一天吳處長又提出要“步行回家”。吳處長轉身沒走幾步,又回過頭來叮囑道:“我今天要在外面多走一會兒。如果太太給你打電話問我去哪了?你就說我陪省里來的廳長吃飯去了。”         有了上次的教訓,小汪牢記處長太太的話,開著車拉開距離,在后頭跟著……         再說吳處長,和小汪分手后走了一段路,便一拐彎兒,急匆匆進了一片居民區。小汪把車開到近處一看,居民區大門上方用行書體寫著四個紅色大字:溫馨家園。小汪心想,吳處長說“步行回家”,可這也不是他的家呀。我是等還是不等呢?等吧,不知道吳處長啥時候出來。不等吧,萬一處長太太見我沒送吳處長回家,怪罪下來……還是等吧!小汪想到這,把車開到了一個隱秘的拐角處,又給女友打了個電話,便坐在車里,一只眼睛玩兒手機,一只眼睛溜著溫馨家園門口。大約過了半小時,處長太太打來電話。         “你們處長怎么到現在還沒回來?”         “哦,處長陪廳長吃飯去了。”小汪連喯兒都沒打,就回答過去。         “你沒去送?”         “哦,送了,送了!”         “在哪個酒店?”         “這……在……在……”小汪有些慌亂。         “你結巴啥?”處長太太不耐煩的說,“在哪個酒店還要現想啊?”         小汪的思維徹底亂了,言不達意的說:“不是,不是!在溫馨家園。”         “請廳長吃飯不去酒店,怎么去了居民區?荒唐!撒謊你都不會!”處長太太沒再往下問便掛了電話。         小汪用手摸摸額頭上的汗,仔細想想,自己剛才說的那是啥話呀?“唉——”他嘆了口氣,一拳頭砸在了腦門子上……         第二天早上,小汪照例去接處長,處長悶悶不樂的坐在車里一路無話。到了單位,秘書通知小汪:“你被解雇了。”   +10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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